夏天的雨前总是闷热的。我处在夏末,知了没完没了的发出生命最后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吼,声音尖细而沙哑。内陆有什么萤火虫,连那些叶子都是绿得发黑,像街上的女孩,浓妆艳抹却不尽人意,显得过分油腻。冰镇的西瓜也许是好的,但客厅里的人们高谈阔论,并发出吃瓜时黏腻的声音,猪进食一般的呼噜呼噜声,令我对夏天的好感又减了几分。有没有阳光都好,没了空调的房间热得像干烧的蒸拿房,汗啪嗒啪嗒地掉,混合着一切一切的声音,像某个扬扬自得的乐队奏了一首令人头晕脑胀却不得不听下去的交响曲。

我的桌子很乱,我知道,但我烦躁的心情只会让我在收拾它们时一把把它们全都摔烂,像推开了生活——但之后我要收拾烂摊子,生活还要继续。

我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瞟就能看到窗外。三楼,摔不死人也能摔个半残,那些没有将心思放在过我身上的家伙们却放了个巨大的窗户在这么矮的地方——也许是无意为之,又或是故意想让我跳。

下面的景色也让我没有跳下去的兴致。在寒冬腊月高声叫喧的小贩和过客都像外面正在掉眼泪的母亲不敢声张,父亲就是目前正在云层下的太阳——这倒是有点符合现在的情况,父亲喝了酒,难得的没有家暴,睡倒在他的小床上。

我讨厌这个夏天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我伏在习题册上醒来。这天气实在让人想要睡觉,但睡着后起来只能发现头发和习题册都被汗水沾湿。我搓开粘连在一起的几绺头发,头发中囤积的热量让我想狠狠地拨开它们散热,当然我也这么做了。是该剪头发去了,但这之前还是先把作业写完......

我开始在脑内自动罗列要干的事情,即使我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我还是习惯于这样做。在我的思绪逐渐缠成一团并呈现黏腻的迹象时,我意识到作业已经写完了。我打开旁边的窗户,凌晨的夏风也未完全冷却,但这能让我好受些。

我知道现在出去绝对是不正确的,至少不该用这么个不正确的方式——我此时正紧紧扒着窗框,脚小心翼翼地向二楼的窗台靠。路上隐隐约约有几个行人,不过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我。我知道我该蹑手蹑脚地出客厅,然后在那扇笨重的铁门发出巨大响声后逃之夭夭,但我懒得这么做。母亲一定会追出来,然后在追不上我的情况下报警。我只需要在她醒来之前爬回来就可以了,或者告诉她是去散步。

总之,我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做了这样不理智的决定,并在一楼的阳台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摔在了地上。我敢保证我的衣服脏透了,但背阳面的地面冰凉得让我不想起来。我想这样趴一晚上也没什么不可以,没人会在意这里有一个宛若死了一般的少年。

“喔,你怎么了?”

突然有声音在上方响起,我艰难地抬头看他,暖黄的路灯下我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于是我勉强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他以为我要起来,于是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拽了起来。他的力气惊人的大,许是因为他是军人的原因——看他身上的装束就知道了。

但令我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皮肤摸起来像水面一样。

也许我还能找出来更好的形容,但那种触感令我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水面,还是温水的,有些暖乎乎的。我警惕地退后了几步。

他显得有些无措,举起手稍微摆了摆:“噢......我吓着你了吧?嗯、别担心......我是说,我的存在的确是有些灵异......但我真的很友善!”

他这样说,语言组织得不太好,我料想他没好好学过自己的母语,但还是放下了警惕心。他的下一句话却把我吓得半死:“再说,你好像是我的一位故人。”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好像’还是‘好像是’?”

他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那团头发本就乱,被他一抓便翘起的更厉害了。

tbc。

很久之前写的。其实是米优,少年米x幽灵优,很淡的一篇文,说不上刀和糖。写一半给吞了四分之一,于是就不想写了。

懒得打tag了就当文风练笔?。

评论
热度(11)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不公平和意难平

©  | Powered by LOFTER